App出海必备：Google Play和苹果App Store法律风险汇总

约翰魏
专注研究苹果,谷歌应用商店版权问题，美国音乐电影授权，国内互联网行业政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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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和苹果都是美国企业，首先必须要遵守美国法律。与应用商店相关联的美国法律主要有以下几部：

• 美国商标法
• 美国专利法
• 美国版权法：1976 年版权法案，1998 年千禧年数字版权法案等

一、版权纠纷（DMCA下架通知）

相信不少开发者都收到过 DMCA 下架通知， 根据 DMCA 法律，平台方（APP STORE 和谷歌）自收到侵权投诉之日起应立刻下架侵权或有争议的内容，但现在 DMCA 满天飞，到底是否侵权，实际上很难界定，导致苹果或谷歌对 DMCA 投诉处理变得非常谨慎，甚至很多时候会要求开发者和版权所有人之间自行解决，但知名 IP 也会要求侵权方提供授权书或其它证明文件，一旦无法提交权属证明文件，苹果或谷歌会直接下架侵权游戏或应用。

DMCA 下架通知一般格式如下：

1. A physical or electronic signature (i.e., /s/NAME) of a person authorized to act on behalf of the owner of the copyright that is allegedly infringed. 授权人或版权方签名（电子签名同样有效）
2. Identification of the copyrighted work claimed to have been infringed. 侵权作品的身份（版权归属）
3. Identification of the material that is claimed to be infringing and information reasonably sufficient to permit the service provider to locate the material. 证据
4. Information reasonably sufficient to permit the service provider to contact the complaining party, such as an address, telephone number, and, if available, an electronic mail address at which the complaining party may be contacted. 被侵权方的联系信息
5. A statement that the complaining party has a good faith belief that use of the material in the manner complained of is not authorized by the copyright owner. 声明对方未经授权使用你的作品或商标
6. A statement that the information in the notification is accurate, and under penalty of perjury, that the complaining party is authorized to act on behalf of the owner of the copyright that is allegedly infringed. 声明所有信息是准确的，且愿意承担做伪证的法律责任。

谷歌或者苹果一旦接到 DMCA 下架邮件会立即联系侵权人，并要求侵权人进行答复，但苹果和谷歌策略不一样。谷歌根据情况可能会直接下架 APP，苹果一般会发类似邮件给开发者：

we received a notice from XX Inc. (“Complainant”) that Complainant believes the app listed below infringes its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In particular, Complainant believes you are infringing its copyright. Please see their comments below：

苹果会把对方的投诉邮件发给你，同时也抄送对方。并建议双方自行解决。 现在很多开发者学精了，开始到处发 DMCA 通知，成了恐吓对手的惯用手段。当然如果真收到版权方的下架通知也，也不要紧张，我们的大致可以按照下面的思路来解决：

首先弄清楚到底侵权了没，如果没有那么就列出证据发给苹果并要求对方出具证据，一般如果没有侵权，那对方也很能找到有利的证据。一旦对方也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这个 case 可能就会处于 PENDING 状态，除非对方拿到了法院的传票，否则苹果不会立马下架你的 APP，核心就是你自身要没毛病，没侵权，否则苹果很可能会下架你的产品。

如果侵权了呢？可以移除侵权内容并向对方说明，可修改后再次提审，但不要再次抄袭，否则账户可能会被 K 掉。 如果你的游戏非常火，收入非常不错，不能承担下架的损失，那么可以和对方谈赔偿，通过赔偿获得对方的授权或整改时间，这样产品也不一定会被下架。

需要注意的是美国部门法并不是一部法律，而是一系列相关法案和判例的集合，1998年千禧年数字版权法案是美国针对新经济（知识经济）而专门出台的版权法，至今已经 20 年。

二、商标侵权与商标注册

中国开发者喜欢借用热门游戏的名字，觉得这样可以蹭热度提升排名，有利于 ASO，但是这种想法如果平移到 App Store 或 Google Play 却是非常危险的。如果热门游戏的名字已在美国注册商标，那么商标所有人可以向 App Store 或 Google Play 进行投诉，即进行 trademark infringement complaint ，苹果在核实商标所有权之后会立即下架同名或容易造成混淆的游戏。  美国商标注册费用并不贵，一般在 6000-8000 人民币之间，时间大概在 9 个月左右，但和中国商标法不同，美国遵循使用在先原则，商标保护不以商标注册为准。 注册商标的好处是可以在全美范围内进行商标维权活动，如果没有注册商标则不能在联邦法院提起商标侵权诉讼。

如果游戏名字被别人抢注，可通过美国商标局官网提出异议，但商标异议必须在公告期间提出，公告期间一般为 30 天。 如果异议成立，则商标所有权会转移到异议者。 如果异议失败，处境就会十分被动了，对方可要求苹果或 Google Play 下架你的产品或强迫改名。改名字对新游戏无所谓，如果游戏刚刚推起来，又被迫改名，则会很伤，很可能会减少自然下载量。

三、专利纠纷

美国和中国一样，专利申请之后会受到法律保护，手游可以通过商标申请来保护名称和 logo，又可以通过申请设计专利来保护 UI 和玩法。游戏玩法不受美国版权法保护，但可以通过申请专利获得专利法的保护。

App Store 或 Google Play 的专利纠纷要比商标和版权纠纷少很多，主要因为专利保护和商标版权的保护有着根本不同：

1. 专利保护以注册申请为保护依据，无论中美都必须先注册；

2. 商标保护不需要注册，即时注册费用也比较低廉，为了日后维权方便建议大家注册；

3. 版权自作品完成收到版权法的保护，但取证较为困难，一定要保存好证据。专利维权的前提是维权者应持有合法有效的专利，因为费用和时间等方面的原因，大部分开发者根本不会花时间和金钱去注册专利。如游戏收入比较稳定，生命周期比较长，可考虑申请专利。

游戏开发者可考虑申请设计专利（UI 界面）和玩法专利（实用新型），UI 专利申请费用较低，速度也比较快，而玩法专利的申请则会比较耗时，也存在异议风险。

四、游戏素材及字体侵权

游戏素材及字体也属于版权的范畴，但很多开发者在设计游戏的过程中为了加快游戏的研发进度，通过百度或谷歌下载了很多未经授权的图片用于游戏设计。在游戏还不知名的时候，没有人会理你，但是一旦游戏收入达到一定规模，就会收到对方的 cease and desist letter 并要求赔偿。合法使用图片的成本并不高，游戏开发者可直接通过图片资源库购买素材，成本比较低。

字体侵权也是国内开发者常常忽略的风险点之一，欧美的字体公司授权价格并不贵，也有很多免费字体资源可以使用，开发者在使用字体之前请首先确定是否使用了商业字体，使用商业字体之前首先取得合法授权。开源字体商用不一定是免费的，会有一些使用限制，这点一定要留意。

五、如何回复 App Store 及 Google Play 的 Complaint Notice 邮件

1. 一定要按时回复邮件，邮件内容应当列明观点及证据，避免语法错误；
2. 评估是否侵权，如果确实侵权应当提早准备，可修改后重新提审，也可和对方达成和解；
3. 如果确实没有侵权，可要求对方提交证据，有财力的开发者可通过律所向对方发一封律师函，进一步升级双方对抗，以最大压力原则回击对方。
4. 如果对方一直向苹果或谷歌投诉，而你的游戏收入有限，无法给应用商店带来显著的规模收入，苹果或谷歌可能会直接下架游戏，因为商店不想承担任何风险，况且你的收入也不足以让平台庇护你，说到底还是钱说了算。
5. 如果游戏被错误的下架了，可积极向苹果或谷歌申诉，因为 IP 原因下架的游戏很少会被许可重新上架，但机会总归是有的。
6. 如果确实游戏没有侵权，只是因为竞争对手举报被下架，这种情况可以考虑在美国起诉竞争对手，起诉之后可向法院申请临时救济，要求苹果或谷歌重新上架游戏。

很少有开发者走到最后一步，从投诉到最后下架，这中间变量非常多，开发者一定要积极应对，只要有机会都不要放弃。大部分敌人死在路上，因为坚持的人太少了。

总结

1. 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真侵权了早点修正，若没有侵权则一定要积极维权。
2. 商标能注册尽量注册，后期收入规模起来了，若商标被别人抢注了，到时候会比较难办，一大笔商标赎买费用是少不了的。游戏名称、ICON 尽量注册商标，避免别人盗用名字和 ICON。 遇到商标异议也不用怕，认真提交证据即可。如果名称被别人盗用，可向苹果或谷歌 file trademark infringement complaint ，邮件可附上美国商标申请证书（或游戏发布地区的商标）。
3. 版权纠纷不必过于紧张，积极回复苹果或 Google Play，能用钱解决的尽量用钱解决，尽量和对方达成协议。如自己游戏被别人盗版了，可向苹果或谷歌发 DMCA 下架通知，积极维权。
4. 专利纠纷比较少见，如果发生了，首先要确定专利是否有效，如果对方的专利已经过期或对方不是专利所有人，不用理会，但要向苹果或谷歌解释清楚。
5. 大部分知识产权风险都是可以预防的，所以在研发和推广游戏的过程中应尽量避免使用未经授权的素材，包括但不限于游戏内背景图、广告素材、字体、音乐、音效等。 游戏起名的时候可以去美国商标局官网查询下是否已被别人注册，如果已经被注册了尽量还是换其它的名称。

作者：约翰魏，授权青瓜传媒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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